不管有无器官上的缺陷,儿童的自卑感都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事实,因为他们身体弱小,必须仰赖成人生活,而且一举一动都受成人控制。
当儿童们利用这种自卑感作为逃避他们能够做的事情的借口时,他们便会发展出神经病的倾向。如果这种自卑感在以后的生活中继续存在下去,它便会构成“自卑情结”。
因此,自卑感并不是变态的象征,而是个人在追求优越地位时的一种正常的发展过程。
我们生活在与他人的联系之中,假如我们因自卑而将自己孤立,我们必将自取灭亡。我们必须超越自卑。
我们应该怎样超越呢?
首先要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要知道我们为什么因自卑而追求优越感?
再者什么才是正确不偏的优越感?
假如我们问一个人:“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他很可能回答不出来。通常,人们不愿让这个看似没有意义的问题来困扰自己,所以总是用一些陈词滥调的回答来搪塞;或者,人们干脆认为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然而,我们无法否认,自从人类有自己的历史开始,这个问题便已经存在了。在我们这个时代,不仅是青年,连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们也会经常为之困惑:“我们为什么而活着?生活的意义又是什么?”
自然,无数的事实让我们可以断言:通常人们只有在遭遇失败挫折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疑问;假如一个人的生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和起伏,也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困难和险阻,那么这个问题便不成其为问题也不会被诉之于言词。
人生的三大事实
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三条重要的事实,这些事实是他必须随时牵挂于怀的。一个人的现实生活不得不受这三条事实的制约,他所面临的问题也都是这些事实所造成的。由于这些事实无所不在地缠绕着人类,所以我们必须不断地回答因此而产生的问题,一个人对这些问题的回答能够体现出他对生活意义的个人理解。
一:我们人类居住在地球这个贫瘠星球的表面上,我们没有办法脱离地球的表面去讨生活。换句话说,我们无处可逃,我们必须在这个事实的限制之下,依靠我们所居住的地球提供给我们的资源繁衍生息。我们必须发展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以保证人类的未来得以延续。这是一个向每个人索取答案的问题,没有人逃得过它的挑战。无论我们做什么事,我们的行为都是我们对人类生活情境的解答:它们显现出我们心目中认为哪些事情是必要的、合适的、可能的、有价值的。这些解答又都被“我们属于人类”以及“人类居住于这一地球之上”等事实所限制。当我们考虑到人类肉体的脆弱性以及我们所居住环境的不安全性时,我们可以看出: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命,为了全体人类的幸福,我们必须拿出毅力来界定我们的答案,以使它们眼光远大而前后一致。这就像我们面对一个数学问题一样,我们必须努力追求解答。我们不能单凭猜测,也不能希图侥幸,我们必须用尽我们力所能及的各种方法,坚定地寻求答案。我们虽然不能发现绝对完美的永恒答案,然而,我们却必须用我们的所有才能来找出近似的答案。我们必须不停地奋斗,以找寻更为完美的解答,这个解答必须针对“我们被束缚于地球这个贫瘠星球的表面上”这件事实,以及我们居住的环境所带给我们的种种利益和灾害。
二:我们自己并不是人类种族的唯一成员,我们四周还有其他人,只要我们活着,就必然要和他们发生联系。单个的人是很脆弱的,他要受到种种限制,这使得单个的人在多数情况下无法单独地完成自己的目标。假如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并且想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应付一切问题,他只能面对失败和灭亡。
三:人类同时还被另一种事实所束缚:人类有两种性别,个体和人类集体生命的存续都必须依赖于这一事实。由于这一事实的存在,人类社会才产生了爱情和婚姻这两种联系,这是每一个男人或女人都无法回避的。人类面对这个事实时的所作所为,体现了他对生活给出的某种答案。
个体心理学(IndividualPsychology)的研究发现:对于个体的人来说,生活中的每一个问题几乎都可以归纳于职业、社会和性这三个主要问题之下。每个人对这三个问题所做出的反应,都清楚地表现出他对生活意义的最深层的感受。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卑感,因为我们都发现我们自己所处的地位是我们希望加以改进的。如果我们一直保持着我们的勇气,我们便能以直接、实际而完美的唯一方法——改进环境——来使我们脱离这种感觉。没有人能长期地忍受自卑之感,它一定会使他采取某种行动来解除自己的紧张状态。
即便一个人已经气馁了,即便他不再认为脚踏实地的努力能够改进他的处境,他仍然无法忍受他的自卑感,他仍然会努力设法要摆脱它们,只是他所采用的方法却不能对他有所助益。他的目标仍然是“凌驾于困难之上”,可是他却不再设法克服障碍,反倒用一种优越感来自我陶醉或麻木自己。
现在,我们应该给自卑情结下一个定义:
当个人面对一个他无法应付的问题时,他表示他绝对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此时出现的情绪便是自卑情绪。
由这个定义我们可以看出:愤怒、眼泪和道歉一样,都可能是自卑情绪的表现。由于自卑感总是会造成紧张,所以争取优越感的补偿动作必然会同时出现,但是其目的却不在于解决问题。争取优越感的动作总是朝向生活中无用的一面,真正的问题却被遮掩起来或避开不谈。
在每件人类的行为之后,都隐藏有对优越感的追求,它是所有对我们的文化有所贡献的泉源。
个人企图达到优越地位的努力,是整个人格的关键,所以我们在个人心灵生活中的每一点都能看到它的影像。认清这一点,对我们了解个人生活样式有两个帮助。
首先,我们可以任选一种行为表现来开始我们的研究。不管我们选的是哪一种,结果都殊途同归——它们都能显现出可作为人格核心的动机。
其次,可供我们研究的材料变得非常丰富。每个字、思想、感觉或姿势都能有助于加深我们的了解。
对优越感的追求是极具弹性的,事实上,一个人愈健康、愈接近正常,当他的努力在某一特殊方向受到阻挠时,他愈能另外找寻新的门路。
在人类的分工中,有许多可供安置不同具体目标的空间存在。我们说过,每种目标都可能含有少许的错误在里头,而我们也总能找出某些东西来吹毛求疵。对一个儿童而言,优越的地位可能在于数学知识;对另一个来说,可能在于艺术;对第三个来说,可能是健壮的体格。
消化不良的孩子可能以为他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是营养问题。他的兴趣可能转向食物,因为他觉得这样做便能改变他的身体状况。结果他可能变成专门的厨师或营养学家。
在各种特殊的目标里,我们都能看到:和真正的补偿作用在一起的,还有对某些可能性的排拒和对某种自我限制的训练。例如,一个哲学家事实上必须时时离开社会,才能思考,才能著作。
但是假如其优越感目标中包含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那么它所犯的错误便不会太大。我们的合作需要许多不同的特点。
我们不打算轻率地刻画出任何对优越感的特殊追求,但是我们在所有的目标中却发现了一种共同因素——想要成为神的努力。有时,我们会看到小孩子毫无顾忌地按照这种方式表现他们自己,他们说:“我希望变成上帝。”
许多哲学家也有同样的理想,而在教育家中也有些人希望把孩子们教育得如神一般。在古代宗教训练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同样的目标:教徒必须把自己修炼得近乎神圣。变成神圣的理想曾以较温和的方式表现在“超人”的观念之中。
据说,尼采(Nietzsche)发疯之后,在写给史翠伯格(Strindberg)的一封信中,曾经署名为“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theCrucified)。发狂的人经常不加掩饰地表现出他们的优越感目标,他们会宣称:“我是拿破仑”,或“我是中国的皇帝”。他们希望能成为整个世界注意的中心,成为四面八方景仰膜拜的对象,成为掌握有超自然力量的主宰,并且能预言未来,能用无线电和整个世界联络并聆听他人所有的对话。
变成神圣的目标也许会以较合乎理性的方式,表现在变成无所不知而拥有宇宙间所有智慧的欲望中,或在使其生命成为不朽的希望里。
无论我们希望保存的是我们俗世的生命,或是我们想象我们能够经过许多次轮回,而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人间来,或是我们预见我们能够在另一个世界中永存不朽,这些想法都是以变成神圣的欲望为基础的。
在宗教的训诲里,只有神才是不朽的,才能历经世世代代而永生。我不打算在这里讨论这些观念的是或非;它们是对生活的解释,它们是“意义”;而我们也各自以不同的程度采用了这种意义——成为神,或成为圣。甚至于无神论者,也希望能征服神,能比神更高一筹。我们不难看出,这是一种特别强烈的优越感目标。
总之假如其优越感目标中包含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那么它所犯的错误便不会太大。
分享一段从高中就陪伴我到现在的一段话“当你每次外出的时候,正正颜,抬高头,肺气饱满;在阳光中呼吸;对朋友微笑,不要费一分钟想你的仇敌。要在你心中确定你喜欢做什么,然后,不变方向,直向目的地行进。全神贯注于你喜欢做的伟大事情上,以后,在日月如流之间,你会发觉在不知不觉中抓住了为满足你欲望必需的机会,正如珊瑚虫由潮流中取得所需要的原质一样。在脑中想象你希望成为的有能力、诚恳、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你所保持的思想,时时刻刻地改变你,使你成为那种人……思想是至高无上的。保持一个正确的心态——勇敢、诚实、欢悦的态度。思想就是创造,所有的事都是由欲望而生,凡真的祈求,都有应验。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