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群岛位于南海西北。最诱人的是它的岛群分成东西两组排列。东面为宣德群岛,由7座岛屿组成,永兴岛为主岛,被称为鸟岛的东岛也在其中。西面称永乐群岛,由8座岛屿组成,有金银、甘泉、晋卿岛等等,岛群周围还有零星的礁、滩和沙洲,所以当地的渔民习惯称它们为“东七西八”。从空中俯视,它们像两串镶嵌着白边的蓝宝石,静卧在南海那万顷碧波之上。又如不沉的舰船,扼守着南疆。
为了能到水下去看看,我在年的年底专程去了三亚,找到了邹剑飞,他是潜水教练,跟他学习水肺潜水。后来阿飞也成了我们西沙、南沙之行的潜水协作团队成员。
年4月,我们第一次航行到西沙达甘泉岛,在这里我穿上潜水服,下水开始了我西沙之行的第一潜。
有人说,不到南海,不知道海洋的博大;不到西沙,不知道大海的神奇。由于远离大陆,人迹罕至的缘故,西沙群岛四周的海水清澈洁净,最高能见度达到40米。我曾数次考察南海,优游在西沙的大小岛屿中。没有一次不为那五光十色、变幻莫测的海水而陶醉:有时在大海中央时你看到的还是深蓝,到了岛的边缘,却变成了浅绿,西沙的海水就在深蓝、淡青、翠绿、浅绿、杏黄间切换。远远望去,以为是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漂浮在海面。近看,方知是因为海里的深崖、峡谷等地貌所致。
南海地处热带,其最南端已接近赤道,年平均气温26摄氏度,为全国之冠,海水的温度、盐度和透明度都很适合珊瑚的繁衍生长,因此南海诸岛几乎都是由珊瑚礁形成的环礁,这里是我国造礁珊瑚的重要分布区,而其中又以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的珊瑚资源最为丰富,仅西沙群岛的造礁珊瑚就有38属种之多。
我曾潜游过一座座生机盎然的珊瑚礁,亲眼目睹过一屏屏五彩缤纷、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神奇迷人的水下妙景。我敢断言,天上人间的一切景物,都难与水下珊瑚礁这“龙宫”相媲美。
造礁珊瑚是由造礁石珊瑚虫与含钙质的藻类构成的,其缝隙由有孔虫以及许多介壳填充形成庞大连片的珊瑚礁。石珊瑚虫有“海洋建筑工程师”的美誉,它其实是生长在热带、亚热带海洋中的一种微小的底栖腔肠动物,单个虫体一般只有针头那么大,但是以群体生活为习性的石珊瑚虫,成千上万地聚集在一起,却会源源不断地分泌出石灰质,日积月累,就建造出了巨大的、形状各异、色彩纷呈的珊瑚。不过石珊瑚虫体内有虫黄藻共生,当环境变化,虫黄藻逃出珊瑚,珊瑚就会发生白化死亡。
西沙的石珊瑚有百余种,像草履的叫石芝珊瑚,像鹿角的叫鹿角珊瑚,像脑纹的就叫脑珊瑚。还有的层层叠叠像菇状,称为叶状蔷薇珊瑚。它们不仅形状不同,而且颜色各异:红、绿、黄、橙、紫,绚丽无比,斑斓夺目。即便最好的画家,面对这样如神话般的水下世界、海底花园,也只能望景兴叹。
西沙的石珊瑚囊括了华南沿海的种类,而更具特色的是,除了石珊瑚外还有数十种具有各种花纹的软珊瑚,如海绵般铺满在大块的礁石上。轻轻地踏上它,只觉得比地毯还柔软。在礁石隙缝或藻类聚生处,还有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海胆、贝类。如锥形的芋螺、蛋形的宝贝、吹号角的法螺等等。在西沙海面还经常可以看到漂浮着的蓝色“圆币”,那叫银币水母;一种只有2厘米大小的蓝色浮囊,下生触手,形状像古代葡萄牙兵士军帽状的一种水母,叫葡萄牙战士。
在珊瑚礁的海底花园中,最吸引人、最醒目的则是生活于其中的数百种鱼类。天使鱼往往是集群行动,它们时而游动,时而原地“跳舞”,舞姿特别诱人。
(鳐鱼)数量最多的是蝴蝶鱼,它们都是成双成对,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难舍难分。双锯鱼(小丑鱼)是与海葵共栖的,它很聪明地将海葵当作自己的保护伞,以躲避敌害,不过它的食物可以分给海葵共享。
还有雀鲷、蜂巢石斑鱼,它们都有私人住宅,但凡有入侵者,便会遭到主人的强烈攻击……西沙群岛生物资源的丰富与它面积的辽阔,是那样的匹配,难怪有人说西沙一半是海水,一半是鱼类。其实如果没有人类过多的干扰,自然界就会依照自己的法则生生不绝。
在珊瑚礁中,各类生物都是在物竞天择下求生存求发展,如果只有珊瑚礁而没有其他生物,珊瑚的生存繁荣就会直接受到损害。而有“海底花园”之称的珊瑚礁,是海洋生态的重要链条,是海洋生物的饵料仓库和繁殖基地,也是海洋生物的乐园。它们互相补充,保持着生态系统能量的平衡与发展,也构成了西沙岛礁的生机和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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