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李约热韦俊海联合推荐

蓝珊瑚老先生是我尊敬的长辈。

他为人正直、仗义，当年在拉烈街，人人叫他大哥。

他经历坎坷：插队知青、建筑工人、供销社职员，沐雨栉风，经受世事的雕刻。退休之后，专心写作，是一位朴素的民间写作者。

他创作的章回体小说《慢慢地消失》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小说以我老家都安县安阳镇为背景，写物，写人，写景，皆实实在在，是地方志的文学表达。

——李约热点评《慢慢地消失》

李约热（都安人，作者同事）本名吴小刚，年出生。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六、第七、第八届签约作家，广西新一代作家代表人物之一，出版小说集《涂满油漆的村庄》《火里的影子》，现为《广西文学》小说编辑室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向珊瑚大哥学习。《慢慢地消失》有史学价值，真是一本简要的都安人文史。有年代感，是我们这代人走过的路，这代人的心迹历程。是都安当代史中的一段永不消失的足迹。

——韦俊海点评《慢慢的消失》

韦俊海，都安人，作者发小。柳州市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小说作品曾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作品与争鸣》《美文》《散文》《散文选刊》等国内外大型文学刊物发表。小说《等您回家结婚》荣获国家“人民文学?德国贝塔斯曼文学奖”;小说集《红酒半杯》荣获广西人民政府文艺创作最高奖—铜鼓奖。

蓝珊瑚，瑶族，都安县安阳镇人，生于年，先后在广西第一建筑安装公司、都安拉烈乡供销社工作直至退休。在工作期间，爱好文学创作，先后有散文、通讯类作品发表于区内各类报刊。

韦波，系作者蓝珊瑚亲外甥。广西广播电视台主任编辑，现为新闻评论员、主持人编辑。目前主持韦波读报、波波新闻眼、为你读诗、为你读诗（壮语版）新闻观察、说事论理等节目。

《慢慢地消失》

第二回

成孤儿到处流浪

卖油条初步人生

作者

蓝珊瑚演播

韦波

人生冥冥，福祸杳杳，清明到了，是个星期天，阳光非常明媚，我和爸爸回老家祭扫爷爷的墓。原野是那么清新美丽，古朴埌里的怪石、巨石上的金樱花，到处是白灿灿一片，还有那么多的野花竟妍斗艳，柚树花香得醉人，埌地里众多的鹧鸪啼叫，斑鸠在树上咕咕斗鸣，爆竹鸣响着原野。

我和爸爸扫墓回家三天后，他就病倒了，开始说是痧气，刮痧后病也没有好转，而是一天比一天加重，人也变了，一天比一天瘦，腹部膨胀。他痛苦地呻吟着，捶打着鼓鼓的肚皮喊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他流泪了，水米不进，母亲伤感地在床前哭泣，奶奶更加伤心地流泪，早晚都给神台烧香拜神拜祖宗，并到社庙去拜社王磕头烧香。这是年的春天，我读初小三年级，依然天天去学校，任由奶奶祈祷，爸爸最后还是痛苦地、不瞑目地离开了这个苦难的人世。

爸爸死了，全家哀恸，母亲贫弱，奶奶残疾，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街坊帮忙，亲戚出力，表叔、表舅还有对面家的黄叔、张韬叔、隔壁家的黄忠叔等很多人帮忙找墓地、挖墓穴，还找来一位道公做仪式。爸爸过世后只在家里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被抬到绿岑山脚下埋了，而不能像有钱人家那样请师公和道公开悼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

好端端的爸爸就这样没了，就这样了结了他的人生。瘦弱得没有劳动能力的母亲整天不停地无声流泪，紧抱着三岁的弟弟不思饮食；六岁的妹妹悲伤地依偎在她身边。更可怜的是我奶奶，她差不多变成了疯人，拖着十多年前上山砍柴跌断的瘸腿不停地一瘸一拐地走动，操劳着家务，但我知道她的内心要比我们家的任何人都伤心和痛苦。

还有十天就要放暑假了，那时我已是十一岁的少年人。就在这天，妈妈一手抱着弟弟一手牵着妹妹站在家门口等着我放学，她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包袱里是我们的衣服。我一进家门，母亲就流着泪抓着我的手道：“兰宏，妈实在没有办法了，你愿意跟妈走吗？”妈妈刚说完，奶奶一瘸一拐地冲了出来，抢先把我抱住，怒骂着妈妈，叫她快点离开，不能带走我，说什么这是兰家的香火。母亲虽然伤痛欲绝，但还是带着弟弟妹妹依依不舍地走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年迈、残疾的奶奶。

放暑假了，我成为无人管教的野孩子。无人管教又穷又野的孩子容易让人看不起，他们不让自家的孩子来我家玩，也不让我去跟他们的孩子玩，这对我这个性格外向、爱动爱玩的人来说实在苦闷。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同桌潘启谋走进了我家那间矮小破烂只有三根柱子、不到30平方米木结构的瓦房里。我高兴地笑着叫了一声：“启谋！”还没有说完他就抢先开口了，“兰宏，去我家吃黄皮果，吃杨桃。”我和启谋不但是同桌又都是爱玩的性格，所以平时玩得很好。他人长得比我英俊，眉清目秀，白晰的皮肤，圆圆的脸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智慧超群的人。他家我从来没去过，只知道他是镇安街人。我高兴极了，跟着启谋穿过民和街和迎晖街交界的巷道，经过潘家的大鱼塘，又走过镇安街与和兴街的巷道，向翠屏山下县政府所在地后面走去。在县政府后面，翠屏山上抗日战争时期修建的警报楼正高高地俯视着他家，俯视他家那宽大残败的断壁残墙。很大的花园轮廓浮现在我眼前，只是宽阔残败的花园里什么都没有了，亭榭、假山早毁了，花草也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棵黄皮果树和一棵杨桃树清冷地对望。两棵树差不多高大，树高最多一丈五尺左右，树龄看来也一样大，果树上结着稀疏的果实，黄皮果还是青色、尖长的。我笑道：“启谋，这么青的黄皮果能吃吗？不酸死人才怪。”他笑道：“兰宏你不知道，这是清朝乾隆皇帝御赐的果品，有什么叫做酸，你尝尝就知道了。”他一边讲一边爬上黄皮果树上，摘下一茬大约结了十多个果子喊道：“兰宏看好，接住。”往我怀里丢下。我双手接住，摘一粒一尝，真的很甜，一点酸味都没有，还带着黄皮果的清香。

他连续摘了几茬果子丢下给我，才爬下树来。我们拿着果子朝离果树不远的断壁残墙旁用五架行条临时搭成的斜屋走去，把果子送给一位坐在斜屋床上，大约60多岁白胖的老人，他的神态特别像寺庙中活着的弥勒佛。启谋指着我对老人说：“爸，这是我同桌，叫兰宏，现在跟奶奶住。”

过后我才知道，那个白胖老人不但是启谋他爸，还是安定司最后一代的土皇帝，名叫潘金堂。民国五年安定司被推翻，原来的衙门被没收作为都安县县政府，他们只好搬到原来家后的花园里居住。在三十多年的岁月中，他爸已把家中能卖的东西全卖掉了，解放后成了无产者，被划为破产地主。

听老人说潘金堂任土司时很威风，一动身就是八人抬的大轿，吃的全是山珍海味，喝的水只喝挑在前面的一桶，后面的一桶倒掉。他那时老婆一大堆，何等奢侈风流，想不到老年孤独贫困。他家原来那么多的房屋亭榭，包括县政府里衙堂上巨大的红木柱子，全用都安特有的红木大柱雕龙画凤，解放后什么都没有了。启谋和我一样贫穷，难怪他爱跟我在一起玩，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富人和富人交流，穷人和穷人相聚。

我们这一对无人管束的少年，像一对离群流浪的小雄狮在大草原上乱闯乱撞，我们去镇仙岩洞看观音菩萨，看火神老爷，看左鬼判官，看牛头马面……镇仙岩洞坐落在新老街南面百才口山脉的大山下，离洞穴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漂亮的珍袖猪头山，它像一只巨大的海螺沾附在镇仙岩洞前。我们来到洞穴前，那里古木成阴，在炎夏的日子里特别凉爽。山门正中站着泥塑的判官，手里拿着现代的玻璃圆镜向着东方远照，洞里两边上下排着很多泥塑，有观音菩萨、如来佛、火神老爷，还有牛头马面拿着铁链像去捕人的模样。山洞中香火最旺的地方是观音送子泥塑，香客都在那里跪拜烧香，并跟长老抽签看自己的命运。这些泥塑、木雕都是由技艺高超的艺人做的，摆放在岩洞里接受香客们的进香、跪拜。我们两个贫穷的顽童没有进香，只是在那不十分宽大的洞里走走看看，洞穴很深，听说洞穴里深处有水，还有大蟒蛇。我们看了一下，然后走出洞门去爬猪头山。听老人说，猪头山是为了挡倒百才小河对面白虎山的白虎岩洞而生的。

我们爬上猪头山顶已气喘汗流，站在山顶上远眺百才山谷，小河静静地流淌，白虎山上的白虎岩洞像一只巨虎张着大嘴扑向猪头山。听说抗日时期国民党中央军修械所就设在里面。

正在此时，一同爬猪头山的四个比我们大的青年男子相邀去白虎岩洞玩，启谋戳了我一下，暗示我们也尾随他们去玩玩，我笑着向他点头。

我俩跟随他们四个下了猪头山，横穿过百才小河的干砌石坝，向山边小路走去，从山边小路往上爬，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白虎岩洞前。白虎岩洞非常宽大，高高拱隆的洞口吊挂着各式各样的钟乳石，恰似珠帘吊挂在洞前，非常壮观、漂亮。山鹰在洞前盘旋飞翔鸣叫，山雀也在石壁的巢穴里欢鸣，声音清脆、婉转，悦耳地传播山中。我们跟随他们四人进到洞里，感到即荒凉又深奥，又大又宽的隆穹洞壁上吊满着钟乳石，洞底生着各式各样的石花、石笋、石盘，石盘里还装着很多的鱼骨和小兽骨，真是美丽绝伦，美不胜收。在宽大的洞穴的后面，像神龛一样伸出一块钟乳石，上面摆满着钟乳石结成的香烛和果品。

暑假已过了一个星期，我们这对饥饿的流浪小狮，到处觅寻着赖以生存的物质。这天是街日，启谋约我去高脚婆家领油条拿出去卖，当时油条非常好卖。都安的油条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是一种非常可口的小吃，先用上好的大糯米泡水、洗净、滤干，再放进石舂舂成粉，用细筛筛好后加水搓成粉团，擀平切成小块放进油锅炸黄捞起。同时另起一锅熬好的红糖油，放入炸好的糯米粉油条，将红糖油搅拌均匀后，数给来领油条去卖的人拿去市场上卖，按售价的百分之二十作为工钱。油条那时卖一分钱一根，当你领出一百根油条去卖时，卖完后只交八角钱给老板，剩下卖不完的油条还可以退回。

当启谋一提出去卖油条，我心里非常高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那天早上8点钟我们来到高脚婆家，她正忙着给两个比我们大的男孩数油条。数完后见到我和启谋，她笑着问道：“你们来买油条？要多少根？”我脸红口呐，启谋忙应道：“不，我们想来领油条去卖。”高脚婆收起刚才的笑脸，两眼严肃地端详着我们，见我们稚嫩的脸上没有邪气，见启谋英俊从容，她又把目光移到我脸上，并问我们姓名和住所及家里的情况。我们都如实地跟她说了，她听完后去房里拿出两个镀锌铁皮制成的圆形盘子说：“好吧！你们是第一次卖油条，各人先领根去卖，卖完后再来领。”

高脚婆数好油条后快速去筷条筒抓出两对筷条，在铁盘里各放了一对筷条然后笑着说：“卖货不能慌，兑钱要看好，兑错了今天就白卖了，两人要分开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卖。”我默默地点头。

从高脚婆家走到县政府前拐下东门就是肉行了，“兰宏，我懒得走了，我就在肉行卖。”启谋对我说。我笑道：“好吧。”他托着托盘进入肉行，我想我们街北的牛行那里人多一定好卖，于是托着铁盘向牛行走去。牛行坐落于和兴街和民和街交界的弄哄谷口，属民和街地盘，占地10多亩，有些人也叫猪行，实际是专卖牲畜的地方，牛马羊都有但是卖猪比较多，每个街日猪仔交易不下千只。

六月天是那么热，人们牵牛牵马、挑猪抬猪汗流浃背，我也跟着人流赶往牛行。已是上午9点多钟，市场开始热闹起来。牛行中央那棵百年以上巨大的小叶榕树像一把巨大的伞，撑开后树阴至少占一亩地以上。大家挑来的猪崽都在榕树下摆卖，避免太阳对猪崽的暴晒，客户大部分都是本地农民来买猪崽回去养，但也有马山、上林、武鸣等邻县的商贩。喊声、笑声、牲畜的叫声混成一片，特别是猪崽死命的尖叫声淹盖着牛行里其他的声音，那是农民买了牝猪崽后直接拿给阉猪匠阉割时猪发出的声音。每个街日都有两个阉猪匠在榕树下为农民们服务。他们把长条矮凳倒翻着靠在树干上，把猪崽拉出猪笼，倒挂绑牢在长条凳脚上，拿出他们那把锋利的带有钩柄的割剖刀按在猪崽后脚肚上剖开，钩出花肠割掉，两角钱到手。

我满头大汗托着油亮的油条进到牛行，站在大榕树阴下的人们摇手大声叫喊：“卖油条的过来！过来！快过来。”牛行没有粉摊，只有一些卖小吃的进到牛行。我顾不上抹汗快步地向大榕树下跑去，他们人多一哄而上，真的使我手忙脚乱，我给他们筷子，有些人根本不用，直接用那脏兮兮的手抓住油条就往嘴里送，只有少数斯文的人等我用筷子夹。我左手托着托盘，右手接着人们买油条付的钱。有两个好心的大爷马上走过来喊道：“你们慢点，谁吃油条都要给小孩付钱。”他俩帮我监督着大伙，大家自觉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分、二分钱给我，有些吃了两根的掏出一角钱叫我给他们兑补。很快根油条卖完了，两个好心的大爷看着我清点钱币，还差两分钱才够一元的货款，虽然少了两分钱，但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看着太阳还没正中，也顾不上抹汗，我再次跑到高脚婆家，又领出根油条进入牛行。

下午的1点多钟，天气更加的炎热，原野上都冒着青烟，交易的人们也开始散街，猪崽也停止了尖叫，连大榕树上的喜鹊也静了下来，我第二次拿来的根油条也已卖完，我清点一下钱钞，只有九角五分钱，除了我肚饿时吃去两根，这次又少收了三分钱，也不知错在什么地方，总之今天收入不错，赚到了三角三分钱，我非常高兴，够买六斤玉米够几天的口粮。

《慢慢地消失》内容简介

纪实小说以主人公蓝宏成长经历为主线，通过对都安民和街一普通农民家庭酸甜苦辣和沧桑变化的点滴。记录了都安从解放到成立瑶族自治县60周年，前后大约60多年的大小事件。其中包括六柱村村居生活、民和街变迁、民国内战抗日、地罗岭都高建校、成立瑶族自治县、大炼钢铁、人民公社、上山下乡、战石海、改革开放等等重要历史事件。通过作者的亲身经历和感受，以细腻的笔触记录了小人物与国家命运的跌宕起伏。其中对民国后期、解放初期都安人文社会环境的描述，对解放后安阳镇街坊婚丧嫁娶风俗的记录，对拉烈东方红片区真实生活的写照等等，比较详细和真实。是研究都安县民国至今当地史不可多得的史料之一。

第一回安定司再次更迭，山中王因皮殒命

第二回成孤儿到处流浪，卖油条初步人生

第三回学打鸟初上地罗岭，劝上学家访尽师德

第四回永济桥上观人垂钓，八仙埌中火攻豹猫

第五回得貉子再进八仙，拜陈叔学烹野味

第六回两猎狗屋前打架，大麝猫石洞遭杀

第七回是季节再去巴潭，钻石洞又得猪獾

第八回一家人回村吊丧，二少年独自打猎

第九回潘启谋不知去向，黄瑞善又得灵猫

第十回黄宣科诉说遭灾祸，人世间生存最为高

第十一回卫长沙瑞炳受重伤，寻夫婿姒珠离湖南

第十二回受嫌疑瑞炳退伍，观瀑布姒珠赞叹

第十三回抗战胜利日本投降，祭奠英魂人民敬挽

第十四回刈兰刀学得生技，抓蚂拐少年同欢

第十五回抓了哥永丰攀崖，受欺负兰宏挺身

第十六回灭豪猪为民除害，获奖励更加奋勇

第十七回斗蟋蟀光平呈能，大鱼塘鲤鱼饱餐

第十八回卖猎犬遭来议论，澄江边初学困鱼

第十九回黄瑞善买回黄虎，蓝县长枪打豹猫

第二十回蓝县长为民除害，金钱豹都安绝迹

第二十一回白虎岩洞猎得貉子，百才河中智擒水獭

第二十二回地罗岭上建造学堂，澄江河里鱼儿遭殃

第二十三回都安县再次更名，杀人埌渔火罩鱼

第二十四回炼钢岁月火红映天，跃进年代全民奋勇

第二十五回同属地区禁止贸易，几个饭碗出枪没收

第二十六回集体食堂省工省物，天下之事难知难晓

第二十七回唐金敏独恋方珠，谭媒婆气愤扇脸

第二十八回为红薯夫妻离婚，染浮肿食堂停办

第二十九回韩彩娥独钓河蚌，人世间万般奇缘

第三十回黄瑞善重操旧业，巴谭埌枪杀猪獾

第三十一回为革命下放农业，离红尘斋姑圆寂

第三十二回成农民初次挑粪，黄宣科犯法被囚

第三十三回梁要西劫数难逃，驼背婆梦寐已达

第三十四回因贫穷糟蹋生态，创外汇捕杀兽蛇

第三十五回耍毒蛇特柳献技艺，偷越境庆龙二进宫

第三十六回新中国风起云涌，大麝猫都安绝迹

第三十七回战石海总理挂帅，鹰巢潭弱女归天

第三十八回改革开放国策已定，个人承包农民欢喜

第三十九回深圳特区首个开放，都安特产从此绝迹

第四十回地罗湾廊桥横渡，巴谭埌石林消失